梦溪笔谈

【原文】

 

郑毅夫自负时名①，国子监以第五人选，意甚不平。谢主司启词，有“李广事业，自谓无双；杜牧文章，止得第五”之句。又云：“骐骥已老，甘弩马以先之；臣鼇不灵，因顽石之在上。”主司深衔之。他日廷策，主司复为考官，必欲黜落，以报其不逊。有试业似獬者，枉遭斥逐，既而发考卷，则獬乃第一人及第。

 

【注释】

 

①郑毅夫：郑獬（xiè），字毅夫，号云谷，今江西宁都梅江镇西门人。

 

【翻译】

 

郑毅夫自以为当时颇有盛名，却被国子监列为选送的第五名，心中恨意难平。便在辞别主考官的书信中，写有“李广事业，自谓无双；杜牧文章，止得第五”的句子。又说：“骐骥已老，甘弩马以先之；臣鼇不灵，因顽石之在上。”主考官员因此对他深恶痛绝。到了皇帝御试的这天，这个主考官再次担任考官，心想一定要让郑毅夫落榜，以此来报复他的出言不逊。有试卷风格比较像郑毅夫的，便白白遭到排斥、落榜；最后开始揭示考卷封上的名字时，郑毅夫却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了。